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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别现身日 | 我们都是跨儿志愿者

国际跨性别现身日(International Transgender Day of Visibility),由美国密歇根州的跨性别权利运动家蕾切尔·克兰德尔在2009年发起,是一个每年3月31日的节日,旨在为跨儿进行庆祝,并促进全球关注跨儿所面临的歧视。(摘自维基百科wikipedia.org)

 

跨儿心理小组是一个来源于社群、服务于社群的公益团队。今天是国际跨性别现身日,小组里的几位跨儿志愿者想要齐齐现身。快来听听ta们的故事吧~

萝卜

(萝卜在自拍)

我是萝卜,一名Transgender Female (跨性别 女性),生理性别(sex)为男,性别认同与性别表达(gender)为女。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是人类的海洋中一头迷失的“52赫兹蓝鲸”,没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没有人能真正地回应我,在这还不太开放的社会环境中,甚至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小时候,我经常和别的cis(Cisgender:顺性别)男孩子一起玩,喜欢结队去打篮球,喜欢去探险,喜欢玩电子游戏和电子产品,朋友也多是cis男性,从小学到大学…看似如同cis男生般平凡长大的我,却一直被“不寻常“的想法困扰——从小就喜欢可爱的形象,会给我玩的电子游戏中的角色(小时候一般使用男性角色)换上女孩子妆容打扮,这会使我内心很舒服和满足;一直很讨厌自己裆部突起的样子,从小买衣服以”要方便运动”为由买宽松的长度能挡住裆部款式;初中开始便不愿意剪头发,当时头发很长被误认为女生一次,心里不知为何特别高兴;高中时开始长胡子和体毛后特别厌烦,但又不好意思拔掉;眼睛似乎会不自觉地被那些腿白白净净,或是长得嫩嫩的,或是声音中性的,或是两声类的,或是发型中性/女性,或是脸型接近cis女生的(多是男生)人所吸引…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子的,不敢和任何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到处躲躲藏藏地,自己从小到大的最好的两位朋友也不知道这一切。

 

直到,我读大一时,和当时唯一关系较好的女性朋友,正处于感情升温时,我忽然感受和察觉到,自己没法以男性的身份继续交往下去了,悄悄地,我从她身边退出了。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察觉到,我的内心似乎非常排斥男性的身份性别,虽然此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跨性别,于是伴随着随之而来的自责感和抑郁,痛苦地匍匐到了大三…

 

大三那年,是人生的转折点,我顺着自己的内心留起了长发,也在这一年,现实中头次遇到了别的跨性别者,后也慢慢认识了更多的trans。

 

我似乎并不是那头世界上最孤独的鲸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少和我内心差不多的人。

 

在一些朋友的鼓励和支持下,通过自己不断地到处查资料和思考,去做各种生活体验上的尝试,最终大四那年,终于想明白了,也接受了自己——我,是一名女生!

 

时常在想,要是我能早点知道跨性别相关的知识就好了,不用憋那么多年,受内心在性别上的无知而痛苦那么多年…这种遗憾,我不希望要发生在其他跨儿身上,所以,我开始做视频上传到B站,后来加入了广州跨儿心理小组成为志愿者,希望以我的经验和经历,能帮助到其他跨儿。

 

我是萝卜,我是跨儿志愿者,我们跨儿——并不孤单。

小齐

(小齐在阳光下)

第一次参加小组的活动是19年秋天,那时我刚刚到广州上学。其实那天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一群人逛逛街聊聊天,但是我前后兴奋了好几天。我对我的好朋友感慨,“我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普普通通地活在阳光下,不用躲躲藏藏,不用害怕别人的眼光。”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曾经藏得太久了。从高中开始知道跨性别这个概念,那时候除了父母和一两个朋友以外,线下生活里几乎就没有人知道我的性别认同,大多数时候我会用“假小子”的形象来掩护自己。来广州之前,对未来有很多期待,比如对身边的人出柜,比如认识一些本地的跨儿朋友。现在看来,很多期待都变成了现实。

 

记得自己刚入学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想真实一点,又没有勇气。上体育课,很郁闷;上课点名,很郁闷;学校里过“男生节”,很郁闷;不敢向任何人倾诉,很郁闷。总之日常生活就是充满了郁闷和努力假装自己不郁闷。不过我非常幸运遇到了一些很细心的老师和同学,当我悄悄表露出我的烦恼的时候,ta们注意到了,并且认可了我作为“跨性别男生”的身份。虽然有很多制度上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法改变,比如按照身份证上的性别住宿舍、填资料等等。但是身边的人是否理解,会给我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比如还没有“出柜”的时候,在涉及性别的场合就会觉得很沮丧,甚至会刻意回避社交活动,但是得到一些认可之后,更多地会去思考在这个场合我要不要提出自己的需求。慢慢地就明白,其实自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格格不入,和同学们在学业和生活上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至于跨性别,有时候会作为茶余饭后的附加内容聊一聊,至于对方是否支持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就当是让不同的观点碰撞一下吧。

 

我在去年加入小组的活动部。志愿者的工作很有有趣,也是不小的锻炼,感觉自己在人际交往方面变得更自信了。办活动的时候会认识各种性格的、来自各行各业的小伙伴,每个人的故事都很独特,而且温馨的交流氛围也很难得,或许这也是跨儿身份带来的一点点小福利吧~

Jeno

(Jeno在地铁里)

我是Jeno,我是在2019年暑假加入跨儿心理小组的,刚加入小组的时候我的性别认同还很模糊,心理状态也不好。我感觉到自己不是女生、不是男生,然而在介绍自己是性别酷儿的时候又感觉到自己不是完全认同。后来,随着在小组志愿的时间越来越长、接触的社群伙伴越来越多之后,我慢慢地认清了自己的性别认同和性取向,并且开始了性别过渡。现在,我会很骄傲地说自己的性别认同是性别流动、自己是泛性恋。在这一段与自己和解、慢慢为自己骄傲的过程中,我收到了很多很多社群伙伴和我伴侣的支持,其中我觉得印象很深刻的是和欢喜为数不多却交浅言深的微信聊天。在那段时间里,即使是和欢喜沟通小组的工作,ta也会很关心我的学业、生活乃至跨儿身份相关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在决定要开始过渡的时候问欢喜要一些和家长出柜的资源,ta就在微信上秒回了我一份出柜指南,还和我说需要帮助的话随时联系ta。这件小事对于当时被性别焦虑和内化跨性别嫌恶缠绕的我,真的意义重大。跨儿心理在我心里也是一个很独特、很重要的存在,ta是我进入性/别公益圈的第一个机构,也是促成我整合自我认同的最大支持之一。在跨性别现身日,我由衷地希望越来越多的跨儿可以活得自由而骄傲,因为我们存在,而且我们在爱、也在被爱着。

裘德

(裘德身披跨儿旗)

我叫裘德,自我认同是一个喜欢男生的跨性别男生。从幼儿园时期有自我意识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是一个男生。小时候的玩伴、游戏中的扮演角色、代入的电影电视剧角色都是男生。外表上也总喜欢男生的装扮,因为这些经常会受到家人的不理解甚至呵责。

 

在缺乏性教育、LGBTQ+知识的成长环境里,对自己身份的不了解让我对自己的认同羞于启齿,也让自己在很长时间内对自己的性别认同和情感倾向,甚至在人际关系中都感到困惑和焦虑。

 

上大学之后,我开始留短发,给自己买男装,开始了自己性别过渡的社会过渡。在社会过渡后的第四年,无意间看到一位美国跨性别男性的ins账号,那一瞬间我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坦然,觉得过去二十多年的谜团在那一刻都解开了。这个阶段的社会过渡让我基本确定了真实的自己。

 

之后,我开始搜寻国内外的社群资料,同时也找到并加入了跨儿心理。在公益领域的志愿者工作和培训给我打开了全新的视野,开始了更全面、更深度地对自己、对社群和对世界的探索。我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过渡也随之更进了一步,我开始逐渐向周围的人出柜,不再过于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认同、外表的看法,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身边的人也开始更了解和尊重我,曾经对自己能不能足够pass等等的焦虑也逐渐因为自我接纳和自我认同的提高被消解掉了很多。在更深层的社会过渡和心理过渡的过程中,我的性格也变得更柔和,慢慢走出了自我茧化。

 

同时我开始接触到了更多身边的社群组织和相关工作,参加了北同的跨性别青年营项目、北京酷儿合唱团的社群发展工作等等,对于学习性与性别研究的兴趣也逐渐发展起来。参加公益工作的这一年,可以说是我性别意识真正觉醒,也是个人成长最快的一年。现在又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健康宝和口罩的存在感仿佛在不知觉间渐渐变淡。我相信,改变和希望也会一直发生和存在下去。

Jo

(Jo在看镜头)

很久以前,我就认为AFAB和AMAB除肉体以外没有天生的区别。小时候听见长辈说一些女孩和男孩分别应该如何如何的话,我只想问:为什么?

 

直到后来,想看看自己着装成出生证/身份证性别一般形象以外的样子以及真正实践后,才进一步思考性别问题和了解相关知识。我对出生证/身份证性别没有「归属感」或「认同感」,对其他性别也是一样。我更喜欢「另一个性别」形象的自己,但并不妨碍我不认同任何性别(包括概念本身、作为整体的该性别群体、性别刻板印象、性别规训以及和性别观念有关的身体特征),不是顺性别也不是跨性别。(不过无性别者还有其他情况,比如希望减少自己一切性别特征的。)

 

无性别和跨性别的共同之处是跨越性别常规;另外大众只会注意到性别表达,他们大概分不太清这些不同的认同吧。相似的处境令我觉得广义的跨儿应当团结起来。这也是我成为跨儿心理小组志愿者的原因。

您也想成为跨儿心理小组的志愿者吗?欢迎跨性别和顺性别的伙伴加入我们!我们正在进行2021年春季招新,点击阅读原文,或者查看我们公众号今天的另一篇文章,来报名吧~

 

跨儿心理小组需要您的支持!您可以通过赞赏二维码或打赏按钮资助我们,所有收入将用于跨儿心理公益。

END

撰稿:萝卜、小齐、Jeno、裘德、jo

编辑:欢喜

校对:四爷

排版:四爷

美工:无